經濟不景氣,如何化危機為轉機

通貨膨脹、物價飛漲,上班族薪水不漲,錢不夠用怎麼

靠領薪水,一輩子想買一間房子安身立命,都很困難。

疫情肆虐,經營環境不佳,獲利減少面臨虧損,小老關該如何自處?

遇到環境不佳,老閱的風險比員工大很多,不成功便成仁。

根據調查,有八成的人有創業夢想,但實際上,創業是件不容易的事,

要有資金、要有專業、還要有全力以赴的工作態度,和全職投入的時間付出

而且創業初期不但沒有固定收入,還需要固定的管銷支出

通常創業一年後,只有20%得公司能存活,創業五年後能存活的公司不到

5%所以很多人選擇採用加盟的方式,透過專業的協助,讓自己更容易在市場存活

但事實上成功的比例跟自己創業差不多,並沒有提升成功率,因為傳統的加盟方式,在現今的社會已經失去優勢,反而經營成本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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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族懂得求新求變,下班後兼差,人生才會有更寛廣的未來!

小老闆本業得意時找退路,懂得多角化經,本業不如意時才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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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樂富彰化說明會-康樂富加入有分紅嗎從零開始,如何創業?九個白手起家的創業原則!送給不甘平庸的你,一旦掌握,沒錢、沒資源、沒人脈,創業照樣能成功。

原則一、先搞清楚自己是否適合創業。 康利富臺北說明會-康利富加入有什麼流程

創業是可以從零開始、白手起家的,但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它需要極高的綜合素質,比如超人的膽量,開闊的視野,廣大的格局,等等,有的人就只適合打工上班,即便給他錢、人脈和資源,他也是不適合創業的。

原則二、一定要有遠大的夢想。 康樂富桃園說明會-康樂富有什麼樣的優勢

最初踏上創業路,很多人或許是為生活所迫,或者是為了自己那顆不安分的心,想要突破和改變,但必須儘快為自己樹立起遠大的夢想,因為如果沒有夢想,在創業維艱的這條路上,是很難堅持下去的。

原則三、保持超強的自信,相信自己一定行。 臺中團隊-康利富操作簡單嗎?現在的行情如何

自信是一個人力量的源泉,也是創業者從零開始、白手起家的前提,如果失去自信,像網上很多人一樣,不相信真的存在白手起家,更不相信自己能白手起家,那你就絕不可能創業成功。

原則四、有強烈的創業意願。

創業是一件與艱難險阻為伍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如果你的意願,包括賺錢的意願,成功的意願,不夠強烈。那麼,即便踏上了創業路,也是很難堅持下去的,很容易就會半途而廢。

原則五、有持久的創業激情。 高雄團隊-康樂富有風險嗎

創業肯定是需要激情的,尤其是對白手起家的創業者而言,激情能激發出無限潛能,幫助自己熬過無數難熬的時刻。不過,創業者不能只有短暫的激情,因為短暫的激情是不值錢的,只有持久的激情才能幫你賺錢,助你成功。

原則六、有合作精神,能將團隊凝聚在一起。

對創業者而言,前期或許可以暫時靠自己一個人,但必須儘快建立起自己的創業團隊,包括尋找志同道合的合夥人,更為關鍵的是,尋找優秀的人才來輔助自己,不能長時間單打獨鬥。

原則七、能屈能伸,能進能退。

新竹團隊-康樂富是什麼項目對白手起家者而言,要有一種勇猛精進的創業精神,在需要放開手腳大幹一場的時候,不能畏畏縮縮、猶豫不決,但在需要隱忍和退讓的時候,也要能不爭一時,要放眼長遠和全域,否則,也是容易失敗的。

原則八、培養創新精神,將與眾不同當作一種本能。

康樂富高雄說明會-康樂富投資理由是什麼創業與創新幾乎是天生就聯繫在一起的兩個詞,凡是能創業成功、尤其是白手起家的成功者,無不具備創新精神,敢於與眾不同。創新不一定就是顛覆式的,哪怕只是細節方面非常小的創新,也能給創業者製造出巨大的商機。

房子也許是租來的,但生活不是  文/周宏翔  十月的時候,松松搬了第三次家,這是在上海工作以來最傷筋動骨的一次,或許是呆的時間長了,行李由一個變成三個,三個變成五個,完全呈奇數倍增長。直到筋疲力盡把所有東西扛進屋子里,松松給我打了個電話,“天,我終于知道我為什么找不到男朋友了,我簡直就是自己的男朋友,我竟然靠自己搬完了東西,從浦東到北新涇,簡直要瘋特了!”因為房東要賣房,即使松松出再高的價格,對方也不租了,最后那一兩個月,房東隔三差五帶人看房,松松也是受夠了,二話不說,終止了合同,跑回自己曾經最熟悉的北新涇找房子,也不管從東明路到北新涇到底有多麻煩,她說,這就是做人的態度。  但是,搬完家后,松松立馬就窮了。她無奈地說:“我這個月要還六千的信用卡,想想又覺得好無力。”每當這時我都特別吃驚,六千,為什么,在我和她工資相當的日子里,我一直無法理解為什么一個月可以用掉這么多的錢,“你還了信用卡不是要喝西北風啦?”松松說:“那怎么辦呢,總不能虧待自己啊!”  像我和松松這樣的年輕人,二十五六歲,有穩定工作,出入高檔寫字樓,經常出差飛來飛去,相比于許多的同齡人,都有著難以掩飾的優越感,但是,每當我一聊到身邊的同學,很快就道出不明所以的感慨來,“雖然別人在小地方只有三千來塊工資,說實話還不夠還你信用卡一半的消費,但是,別人已經買房買車啦,就算是借的父母的錢也好,朋友的錢也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結婚的結婚,生孩子的生孩子,像我們呢,外表光鮮,其實什么都沒有,連房子都是租的。”  “那又怎么樣?換句話說,現在給你三千塊,讓你蝸居在一個夜里連書吧咖啡廳都沒有的小城鎮,除了一兩家只有五六年前老歌的KTV和幾家烏煙瘴氣的麻將館以外,就只剩下跳廣場舞的大媽了,你愿意嗎?”松松總是這么自信地說。  去年三月的時候,松松花了一筆重金去學芭蕾舞!當時我在電話里笑了她半天,她不以為意地說:“有什么好笑的,你以為你就沒有什么愛好是別人不會發笑的嗎?”一句話噎住了我,立馬笑不出來了。  就是這樣的她,可以把錢砸在練習舞蹈,學習外語,出門到處旅行,買上千的衣服,也是這樣的她,在精疲力盡之后回到自己在北新涇的小蝸居里,看美劇逛淘寶淘機票。出入CBD的光鮮外表底下,是進出老工房的簡單生活。  我說:“松松,你應該存一點錢,無論如何不可能在上海這么多年什么都不留下吧。”松松不屑地說道:“我存的啊,只是存得少,要是你讓我工作只是為了存錢,我還不如回小地方生活呢,我為什么要生活在大城市呢,就是因為在這里我才可以體會更多有趣的東西,不是嗎?”  不可否認,她說得沒錯。  即使如此,依舊在網上有很多人嘲笑飄蕩在北上廣的年輕人,說我們這樣的人放棄家鄉,只是愛慕虛榮,即使奮斗十年,也不可能在北上廣買下一套房,即使真的有能力買下來,那多半也不是靠自己,即使真的靠自己,那多半就是拼得頭破血流千瘡百孔。這樣一說,松松就會笑,“是嗎,我為什么一定要在北上廣買房呢?說這種話的人肯定是嫉妒,如果不是嫉妒,他過他的小日子,我過我的大生活,有何相關?而且,如果說這個話的是個男的,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連我這樣的女生都有勇氣在這茫茫人海中飄蕩,他居然窩在安逸的環境說三道四,不好笑嗎?”  周末的時候,松松打電話給我,說想去宜家逛逛,原本我以為只是逛,結果松松買了一張桌子,一個沙發,幾卷墻紙還有若干零零碎碎的小飾品。  我扛著桌子,望著松松問:“你是準備干嘛?”  “不干嘛啊,我那個房間太low了,躺在床上完全體會不到家的感覺,所以我得動工改造一下。”  “拜托,那只是租的房子好嗎?”  “那又怎么樣?房子是租的,但生活不是。”  從那天開始,松松一下班就開始“改造”她的“閨房”,經過一周的時間,她邀請我再去,已經翻天覆地變了樣,她把舊家具都收起來,聯系房東,能退走的就退走了,整個屋子簡直和新家一樣。  那天我和松松坐在她新買的沙發上看電影,那是安妮海瑟薇主演的一部戲,松松抱著抱枕,說:“為什么國外的人都是租房子生活,從來不會因為房子的問題去局限自己的腳步,但中國人不行?好像一定要有一套自己的屋子,落上自己名字的房產證,才可以稱得上完美的人生?”  “因為有了房子,才有家。”  “什么是家?”  “有愛的人,有柔軟的床,有早餐,有晚飯。”  “所以這些一定要有自己的房子才能有?”  “這個……”  “我新買的床墊很軟,如果我找到男朋友,我覺得在這個屋子里,我們也可以過得很開心,我不會強迫心愛的人一定要有房子,但是他必須要有一顆能夠奮斗出房子的心。我不拒絕優秀的男生,但是我依舊不認為那些庸人自擾的條件是局限他追求我的擔心。”  后來安妮海瑟薇演的角色在路口被車撞死了,松松竟然稀里嘩啦地哭起來。  “不過是一場戲而已。”  “對啊,只是突然覺得,他們在最好的年齡錯過了彼此,沒有在最好的年齡好好去看看這個世界,多可惜。”  “你不要這么文藝女青年了好嗎?”  “我才沒有!隨便感慨一下而已,晚上在我家吃吧,我買了菜。”  晚餐的菜很簡單,我們坐在桌子兩端,整個屋子氣氛很好,或許是松松特地“裝修”過的緣故。松松的菜不能算得上美味,但是卻讓人覺得踏實,有那么一刻,我覺得好像我們并不是在上海漂泊的兩個人,而是在家生活的好朋友,而這個屋子并沒有那么多排斥我們的氣息,反倒有一種格外的包容。  “周,你覺得錢重要嗎?”  “就目前來說,還是挺重要的,如果我們真的沒錢了,連活下去可能都是個難題。”  “不,如果我們真的沒錢了,我們要有能力相信我們還可以賺錢,而不是坐吃等死,所以,我覺得錢并不是那么重要。”  “你下次不要總是設圈套套我進去,我就沒辦法反駁了。”  “誒,我只是覺得,每天睜開眼睛醒來面對天花板,閉上眼睛安睡所在的床,可能都不是自己的,這個時候有那么一點點恐懼,因為太陌生,都好像不能沾染自己的氣息,所以我非常討厭搬家,你懂嗎?”  “恩,大概能懂。”  “但是,我覺得,我們不能因為房子是租來的,就要把生活也過得像別人給的一樣,隨時都可以拿回去,所以,我們在上海是來干嘛呢?我覺得就是要活成另一外一個自己,一個別人隨時可以拿走你的東西,但是永遠拿不走你生活的那個自己,丟了工作,可以找到待遇相等的,丟了愛情,可以找到一個對自己更好的,我們不是租了他們,而是我們有資格擁有他們,你說對嗎?那些說我們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我想,根本原因還是因為他們沒有站起來過。”  松松和我在上海三年了,在這個期間,難道真的就是處處快樂的嗎,并非如此。就像每一個努力活著的人一樣,我們花了很長的時間去給自己充電,讓自己變得三頭六臂,甚至更堅強,希望每一次站在別人面前的時候,都能表現出最好的自己。也是這樣的松松,一個人走過很遠的路,或許沒有什么目的,但是依舊會去看看路上的風景,也一個人生過病,坐地鐵去很遠的地方,在病房里只有自己的手機陪伴自己,也喝酒喝到斷片,一個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哭泣,也有深夜的時候,一個人走到樓下附近的燒烤攤上,吃兩串半生不熟的燒烤。  有一次,松松應該是去了西塘或者揚州,她就這樣閑逛了一個下午,然后很開心地告訴我,那個地方,走走也是不錯的。明明聽起來那么孤單的話,但是她卻還是很開心。  還有那么一次,一個朋友說簡直受不了上海的生活,這樣的日子到底有個什么嘛,除了高收入高支出,回到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一點歸屬感都沒有,簡直就是浪費青春。當時松松很不客氣地說:“歸屬感又不是別人給你的,是你自己給自己的,難道你回到老家,靠著父母吃吃喝喝就叫歸屬感嗎,你在小城市上班,自己住一套房,就不會這樣孤孤單單了嗎?”  松松收拾碗筷的時候,側身和我說:“周,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洗澡的時候,你有仔細聽過蓮蓬頭落水下來的聲音嗎?”  “額,說起來,還真的有過。”  “有沒有覺得,那種聲音,會讓你特別平靜,不管外面有多少煩躁擾心的事情,但是就是在洗澡的時候,都與你無關,只剩下水的聲音。因為那一刻,你特別清楚,沒有人來打擾你,就是自己一個人,能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我覺得,這就是生活。”  那天夜里,我們倆慢慢走到地鐵口,風很大,吹得我們幾乎不敢隨意伸出手來,我轉頭說:“你回去吧,風那么大。”她點點頭,準備回走,我突然想到說:“對了,好像馬上就是你生日了。”松松點點頭,“后天,我出差,沒法過,所以先請你來家里吃了,簡單了點,不過開心就好。”  “啊,沒買蛋糕啊。”  “形式主義。”  “那你有什么愿望嗎?”  “額……我想,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新的一年里,再認識自己多一點吧。”  人來人往的地鐵口,她笑得那么燦爛,好像眼前的生活都是開在樂觀主義里的花朵一樣。 為什么很多人工資不高,卻還是要擁擠在大城市生活? 生活中男人都有四位妻子 知名外企、月薪2萬、北大女友,卻依然感覺生活無望怎么辦? 再過幾年,你會過怎樣的生活分頁:123

“更好”是“好”的敵人  文/湯園林  有位朋友,事業有成,家庭美滿,房子車子孩子樣樣讓人羨慕,可他是那樣上進,總想要更大的房子,更好的車子,讓孩子上更好的學校,讓銀行里的存款更多一些,讓自己的老年更有保障,所以拼命工作,節假日也不肯停下來休息片刻。直到有一天病倒了,躺在醫院里,吃不下睡不著,才猛然發現,自己以前的生活真的已經很好了,只可惜,自己一直奔走在前往“更好”的路上,忽略了眼前的風景。  還有位朋友,嫁了個不錯的老公,浪漫、體貼,對她百依百順,是別人眼里的模范丈夫,但她總希望老公能夠更好一些,能掙更多的錢,能更懂她的心,能對家庭更有責任感。因此,她總是時刻苛求,老公燒的菜不好吃,她直接倒進垃圾桶;老公送的禮物不滿意,臉立即冷下來;老公一句話說得不如意,家庭戰爭立即爆發。她以為這樣嚴格要求,一定能塑造出一個絕世好男人,沒想到,夫妻關系日漸惡劣,最后鬧到了要離婚的地步。這是她不能接受的結果,為了“更好”,居然把“好”給逼走了。  有位同事,專業不錯,技術也好,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某個大企業做工程師,是很多同學心中的成功楷模。但是,他并不滿意,他相信以自己的才能,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公司,拿更高的薪水,于是,簡歷365天掛在網上,哪里有招聘會就擠去投簡歷。在原公司待了半年后,他終于成功跳槽,可是他心里還不甘,于是繼續投簡歷,繼續跳槽。幾年下來,他的工作換了一個又一個,卻始終毫無建樹,當初不如他的同學都已經混到骨干了,他依然是個新手。(www.lz13.cn)為了追求“更好”,他把握在手里的“好”給荒廢了。  我們身邊,總是有太多這樣的人。為了追求更好的愛情,不懂憐取眼前人,傷了他人的心,也把自己給剩下了;為了追求更好的友誼,把眼前的朋友忽略了,最終沒有得到一個知己;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把眼前的生活過得一團糟,一生也享受不到生活的樂趣。  我們總是走在追求“更好”的路上,焦慮著,煩惱著,痛苦著,掙扎著,卻從來不知道,自己擁有的其實已經很好了。為了遙不可及的“更好”,我們把握在手里的“好”給生生地扼殺了。  “更好”是“好”的敵人,兩者時時刻刻都在博弈著,去掉貪戀,安心過好眼前的好日子,才能打敗“更好”的誘惑,實實在在地擁抱著“好”。 猶豫是人生成功的首要敵人 下輩子,我們不再是敵人 優質人生的九大敵人分頁:123

楊絳:記楊必  楊必是我的小妹妹,小我十一歲。她行八。我父親像一般研究古音韻學的人,愛用古字。楊必命名“必”,因為“必”是“八”的古音:家里就稱阿必。她小時候,和我年齡差距很大。她漸漸長大,就和我一般兒大。后來竟顛倒了長幼,阿必搶先做了古人。她是一九六八年睡夢里去世的,至今已二十二年了。  楊必一九二二年生在上海。不久我家搬到蘇州。她的童年全是在蘇州度過的。  她性情平和,很安靜。可是自從她能自己行走,成了媽媽所謂“兩腳眾生”(無錫話“眾生”指“牲口”),就看管不住了。她最愛貓,常一人偷偷爬上樓梯,到女傭住的樓上去看小貓。我家養貓多,同時也養一對哈叭狗,所以貓兒下仔總在樓上。一次,媽媽忽見阿必一臉狼狽相,鼻子上抹著一道黑。問她怎么了,她裝作若無其事,只說:“我囫圇著跌下來的。”“囫圇著跌下來”,用語是幼稚的創造,意思卻很明顯,就是整個人從樓上滾下來了。問她跌了多遠,滾下多少級樓梯,她也說不清。她那時才兩歲多,還不大會說,也許當時驚魂未定,自己也不知道滾了多遠。  她是個乖孩子,只兩件事不乖:一是不肯洗臉,二是不肯睡覺。  每當傭人端上熱騰騰的洗臉水,她便覺不妙,先還慢悠悠地輕聲說:“逃——逃——逃——”等媽媽擰了一把熱毛巾,她兩腳急促地逃跑,一疊連聲喊“逃逃逃逃逃!”總被媽媽一把捉住,她哭著洗了臉。  我在家時專管阿必睡午覺。她表示要好,盡力做乖孩子。她乖乖地躺在搖籃里,乖乖地閉上眼,一動都不動,讓我唱著催眠歌謠她睡。我把學校里學的催眠歌都唱遍了,以為她已入睡,停止了搖和唱。她睜開眼,笑嘻嘻地“點戲”說:“再唱《喜旦婁》(Sweet and low,丁尼生詩中流行的《搖籃曲》)。”原來她一直在品評,選中了她最喜愛的歌。我火了,沉下臉說:“快點困!”(無錫話:“快睡!”)阿必覺得我太兇了,乖乖地又閉上了眼。我只好耐心再唱。她往往假裝睡著,過好一會兒才睜眼。  有時大家戲問阿必,某人對她怎么兇。例如,“三姐姐怎么兇?”  “這是‘田’字啊!”(三姐教她識字。)  “絳姐怎么兇?”  “快點困!”  阿必能逼真地摹仿我們的聲音語調。  “二伯伯(二姑母)怎么兇?”  “著得里一記!”(霹呀的打一下)  她形容二姑母暴躁地打她一下,也非常得神。二姑母很疼她,總怪我媽媽給孩子洗臉不得其法,沒頭沒腦地悶上一把熱毛巾,孩子怎么不哭。至于阿必的不肯睡覺,二姑母更有妙論。她說,這孩子前世準是睡夢里死的,所以今生不敢睡,只怕睡眠中又死去。阿必去世,二姑母早歿了,不然她必定說:“不是嗎?我早就說了。”  我記得媽媽端詳著懷抱里的阿必,抑制著悲痛說:“活是個阿同(一九一七年去世的二姐)!她知道我想她,所以又來了。”  阿必在小學演《小小畫家》的主角,媽媽和二姑母以家長身份去看孩子演劇。阿必個時剪“童化”頭,演戲化裝,頭發往后掠,面貌宛如二姐。媽媽抬頭一見,淚如雨下。二姑母回家笑我媽媽真傻,看女兒演個戲都心疼得“眼淚嗒嗒滴”(無錫土話)。她哪里能體會媽媽的心呢。我們忘不了二姐姐十四歲病在上海醫院里,日夜思念媽媽,而家在北京,當時因天災人禍,南北路途不通,媽媽好不容易趕到上海醫院看到二姐。二姐瞳孔已散,拉著媽媽的手卻看不見媽媽了,直哭。我媽媽為此傷心得哭壞了眼睛。我們懂事后,心上都為媽媽流淚,對眼淚不流的爸爸也一樣了解同情。所以阿必不僅是“最小偏憐”,還因為她長得像二姐,而失去二姐是爸爸媽媽最傷心的事。或許為這緣故,我們對阿必加倍愛憐,也夾帶著對爸爸媽媽的同情。  阿必在家人偏寵下,不免成了個嬌氣十足的孩子。一是脾氣嬌,一是身體嬌。身體嬌只為媽媽懷她時身體虛弱,全靠吃藥保住了孩子。阿必從小體弱,一輩子嬌弱。脾氣嬌是慣出來的,連爸爸媽媽都說阿必太嬌了。我們姊妹也嫌她嬌,加上弟弟,大伙兒治她。七妹妹(家里稱阿七)長阿必六歲,小姐妹倆從小一起玩,一起睡在媽媽大床的腳頭,兩人最親密。治好阿必的嬌,阿七功勞最大。阿七是媽媽親自喂、親自帶大的小女兒,當初滿以為她就是老女兒了。爸爸常說,人生第一次經受的傷心事就是媽媽生下面的孩子,因為就此奪去了媽媽的專寵。可是阿七特別善良忠厚,對阿必一點不妒忌,分外親熱。媽媽看著兩個孩子湊在一起玩,又心疼又得意地說:“看她們倆!真要好啊,從來不吵架,阿七對阿必簡直千依百順。”  無錫人把“逗孩子”稱作“引老小”。“引”可以是善意的,也可以帶些“欺”和“惹”的意思。比如我小弟弟“引”阿必,有時就不是純出善意。他催眠似的指著阿必說:“哦!哭了!哭了!”阿必就應聲而哭。爸爸媽媽說:“勿要引老小!”同時也訓阿必:“勿要嬌!”但阿七“引”阿必卻從不挨罵。  阿七喜歡畫(這點也許像二姐)。她幾筆便勾下一幅阿必的肖像。阿必眉梢向下而眼梢向上。三姑母寵愛阿必。常說:“我俚阿必鼻頭長得頂好,小圓鼻頭。”(我們聽了暗笑,因為從未聽說鼻子以“小圓”為美。)阿必常嘻著嘴笑得很淘氣。她的臉是蛋形。她自別于貓狗,說自己是圓耳朵。阿七一面畫,口中念念有詞。  她先畫兩撇下搭的眉毛,嘴里說:“搭其眉毛。”  又畫兩只眼梢向上的眼睛:“豁(無錫話,指上翹)其眼梢。”  又畫一個小圓圈兒:“小圓其鼻頭。”  又畫一張嘻開的大寬嘴:“薄闊其嘴。”  然后勾上童化頭和蛋形的臉:“鴨蛋其臉。”  再加上兩只圓耳朵:“大圓其耳。”  阿必對這幅漫畫大有興趣,拿來仔細看,覺得很像自己,便“哇”地哭了。我們都大笑。  阿七以后每畫“搭其眉毛,豁其眼梢”;未到“鴨蛋其臉”,阿必就哭。以后不到“小圓其鼻”她就哭。這幅漫畫愈畫愈得神,大家都欣賞。一次阿必氣呼呼地忍住不哭,看阿七畫到“鴨蛋其臉”,就奪過筆,在臉上點好多點兒,自己說:“皮蛋其臉!”——她指帶拌糠泥殼子的皮蛋,隨后跟著大伙一起笑了。這是阿必的大勝利。她殺去嬌氣,有了幽默感。  我們仍以“引阿必”為樂。三姑母曾給我和弟弟妹妹一套《童謠大觀》,共四冊,上面收集了全國各地的童謠。我們背熟很多,常挑可以刺激阿必嬌氣的對她唱。可惜現在我多半忘了,連唱熟的幾只也記不全了。例如:“我家有個嬌妹子,洗臉不洗殘盆水,戴花選大朵,要簸箕大的鯉魚鱗,要……,要……,要……,要……,要……,要十八個羅漢守轎門,這個親,才說成。”阿必不嬌了,她跟著唱,搶著唱,好像與她無關。她漸漸也能跟著阿七同看翻譯的美國小說《小婦人》。這本書我們都看了,大家批評小說里的艾妹(最小的妹妹)最討厭,接下就說:“阿必就硝艾妹!”或“阿必就是艾妹!”阿必笑嘻嘻地隨我們說,滿不在乎。以后我們不再“引阿必”,因為她已能克服嬌氣,巍然不動了。  阿必有個特殊的本領:她善摹仿。我家的哈叭狗雌性的叫“白克明”,遠比雄性的聰明熱情。它一見主人,就從頭到尾——尤其是腰、后腿、臀、尾一個勁兒的又扭又擺又搖,大概只有極少數的民族舞蹈能全身扭得這么靈活而猛烈,散發出熱騰騰的友好與歡忻。阿必有一天忽然高興,趴在二姑母膝上學“白克明”。她雖然是個小女孩,又沒有尾巴,學來卻神情畢肖,逗得我們都大樂。以后我們叫她學個什么,她都能,也都像。她尤其喜歡學和她完全不像的人,如美國電影《勞來與哈代》里的胖子哈代。她那么個瘦小女孩兒學大胖子,正如她學小狗那樣惟妙惟肖。她能摹仿方言、聲調、腔吻、神情。她講一件事,只需幾句敘述,加上摹仿,便有聲有色,傳神逼真。所以阿必到哪里,總是個歡笑的中心。  我家搬到蘇州之后,媽媽正式請二姑母做兩個弟弟的家庭教師,阿七也一起由二姑母教。這就是阿必“囫圇著跌下來”的時期。那時我上初中,寄宿在校,周末回家,聽阿七順溜地背《蜀道難》,我連這首詩里的許多字都不識呢,很佩服她。我高中將畢業,阿必漸漸追上阿七。一次阿必忽然出語驚人,講什么“史湘云睡覺不老實,兩彎雪白的膀子掠在被外,手腕上還戴著兩只金鐲子”,原來她睡在媽媽大床上,晚上假裝睡覺,卻在帳子里偷看媽媽床頭的抄本《石頭記》。不久后爸爸買了一部《元曲選》,阿七阿必人高興。她們不讀曲文,單看說白。等我回家,她們爭著給我講元曲故事,又告訴我丫頭都叫“梅香”,壞丫頭都叫“臘梅”,“弟子孩兒”是罵人,更兇的是罵“禿驢弟子孩兒”等等。我每周末回家,兩個妹妹因五天不相見,不知要怎么親熱才好。她們有許多新鮮事要告訴,許多新鮮本領要賣弄。她們都上學了,走讀,不像我住校。  “絳姐,你吃‘冷飯’嗎?”阿必問。  “‘冷飯’不是真的冷飯。”阿七解釋。  (默存告訴我,他小時走讀,放晚學回家總吃“冷飯”。飯是熱的,菜是午飯留下的。“吃冷飯”相當于吃點心。)“絳姐,你吃過生的蠶豆嗎?吃最嫩的,沒有生腥味兒。”  “絳姐,我們會摘豌豆苗。”  “絳姐,蠶豆地里有地蠶,肥極了,你看見了準肉麻死!”她們知道我最怕軟蟲。  兩個妹妹帶我到媽媽開墾的一畝菜園里去摘最嫩的豆角剝出嫩豆,叫我生吃,眼睜睜地看著我吃,急切等我說聲“好”。她們摘些豆苗,摘些嫩豌豆、胡亂洗洗,放在鍋里,加些水,自己點火煮給我吃。(這都是避開了大人干的事。她們知道廚房里什么時候沒人。)我至今還記得那鍋亂七八糟的豆苗和豆角,煮出來的湯十分清香。那時候我已上大學,她們是妹妹,我是姐姐。如今我這個姐姐還在,兩個妹妹都沒有了,是阿必最小的打頭先走。  也不知什么時候起,她們就和我差不多大了。我不大看電影,倒是她們帶我看,介紹某某明星如何,什么片子好看。暑假大家在后園乘涼,盡管天還沒黑,我如要回房取些什么東西,單獨一人不敢去,總求阿七或阿必陪我。她們不像我膽小。寒假如逢下雪,她們一老早便來叫我:“絳姐,落雪了!”我趕忙起來和她們一起玩雪。如果雪下得厚,我們還吃雪;到后園石桌上舀了最干凈的雪,加些糖,爸爸還教我們擠點橘子汁加在雪里,更好吃。我們三人凍紅了鼻了,凍紅了手,一起吃雪。我發現了爸爸和姑母說切口的秘訣,就教會阿七阿必,三人一起練習。我們中間的年齡差距已漸漸拉平。但阿必畢竟還小。我結了婚離家出國,阿必才十三歲。  一九三八年秋,我回上海看望爸爸。媽媽已去世,阿必已變了樣兒,人也長高了。她在工部局女中上高中。爸爸和大姊跟我講避難經過,講媽媽彌留時借住鄉間的房子恰在敵方炮火線上,四鄰已逃避一空,爸爸和大姊準備和媽媽同歸于盡,力勸阿必跟隨兩位姑母逃生,阿必卻怎么也不肯離去。阿必在媽媽身邊足足十五年,從沒有分離過。以后,爸爸就帶著改扮男裝的大姊和阿必空身逃到上海。  逃難避居上海,生活不免艱苦。可是我們有爸爸在。仿佛自己還是包在竹籜里的筍,嵌在松球里的松子。阿必仍是承歡膝下的小女兒。我們五個妹妹(弟弟在維也納學醫)經常在爸爸身邊相聚,阿必總是個逗趣的人,給大家加添精神與活力。  阿必由中學而大學。她上大學的末一個學期,爸爸去世,她就寄宿在校。畢業后她留校當助教,兼任本校附中的英語教師。阿必課余就忙著在姐姐哥哥各家走動,成了聯絡的主線。她又是上下兩代人中間的橋梁,和下一代的孩子年齡接近,也最親近。不論她到哪里,她總是最受歡迎的人,因為她逗樂有趣,各家的瑣事細故,由她講來都成了趣談。她手筆最闊綽,四面分散實惠。默存常笑她“distributing herself”(分配自己)。她總是一團高興,有說有講。我只曾見她虎著臉發火,卻從未看到她愁眉苦臉、憂憂郁郁。  阿必中學畢業,因不肯離開爸爸,只好在上海升學,考進了震旦女子文理學院。主管這個學校的是個中年的英國修女,名Mother Thornton,我女兒譯為“方凳媽媽”。我不知她在教會里的職位,只知她相當于這所大學的校長。她在教員宿舍和學生宿舍里和教員、學生等混得相當熟,“方凳”知道楊必向往清華大學,也知道她有親戚當時在清華任職。大約是阿必畢業后的一年——也就是勝利后的一年,“方凳”要到北京(當時稱北平)開會。她告訴楊必可以帶她北去,因為買飛機票等等有方便。阿必不錯失時機,隨“方凳”到了北京。“方凳”開完會自回上海。阿必留在清華當了一年助教,然后如約回震旦教課。  阿必在震旦上學時,恰逢默存在那里教課,教過她。她另一位老師是陳麟瑞先生。解放后我們夫婦應清華大學的招聘離滬北上,行前向陳先生夫婦辭行。陳先生當時在國際勞工局兼職,要找個中譯英的助手。默存提起楊必,陳先生覺得很合適。阿必接受了這份兼職,勝任愉快。大約兩三年后這個局解散了,詳情我不清楚,只知道那里報酬很高,阿必收入豐富,可以更寬裕地“分配自己”。  解放后“方凳”隨教會撤離,又一說是被驅逐回國了。“三反”時阿必方知“方凳”是“特務”。阿必得交代自己和“特務”的關系。我以為只需把關系交代清楚就完了。阿必和這位“特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呢!可是阿必說不行,已經有許多人編了許多謊話,例如一個曾受教會照顧、免交學費的留校教師,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說“方凳”貪污了她的錢等等離奇的話。阿必不能駁斥別人的謊言,可是她的老實交代就怎么也“不夠”或“很不夠”了。假如她也編謊,那就沒完沒了,因為編動了頭也是永遠“不夠”的。她不肯說謊,交代不出“方凳”當“特務”的任何證據,就成了“拒不交代”,也就成了“拒不檢討”,也就成了“拒絕改造”。經過運動的人,都會了解這樣“拒絕”得有多大的勇敢和多強的堅毅。阿必又不是天主教徒,憑什么也不必回護一個早已出境的修女。而且阿必留校工作,并非出于這位修女的賞識或不同一般的交情,只為原已選定留校的一位虔誠教徒意外地離開上海了,楊必湊巧填了這個缺。我當時還說:“他們(教會)究竟只相信‘他們自己人’。”阿必交代不出“方凳”當“特務”的證據,當然受到嫌疑,因此就給“掛起來”了——相當長期地“掛”著。她在這段時期翻譯了一本小說。阿必正像她兩歲半“囫圇著跌下”時一樣的“若無其事”。  傅雷曾請楊必教傅聰英文。傅雷鼓勵她翻譯。阿必就寫信請教默存指導她翻一本比較短而容易翻的書,試試筆。默存盡老師之責,為她找了瑪麗亞?埃杰窩斯的一本小說。建議她譯為《剝削世家》。阿必很快譯完,也很快就出版了。傅雷以翻譯家的經驗,勸楊必不要翻名家小說,該翻譯大作家的名著。阿必又求教老師。默存想到了薩克雷名著的舊譯本不夠理想,建議她重譯,題目改為《名利場》。阿必欣然準備翻譯這部名作,隨即和人民文學出版社訂下合同。  楊必的“拒不交代”終究獲得理解。領導上讓她老老實實做了檢討過關。全國“院系調整”,她分配在上海復旦大學外文系,評定為副教授。該說,她得到了相當高的重視;有些比她年紀大或資格好或在國外得到碩士學位的,只評上講師。  阿必沒料到自己馬上又要教書。翻譯《名利場》的合同剛訂下,怎么辦?阿必認為既已訂約,不能拖延,就在業余翻譯吧。她向來業余兼職,并不為任務超重犯愁。  阿必這段時期生活豐富,交游比前更廣了。她的朋友男女老少、洋的土的都有。她有些同事比我們夫婦稍稍年長些,和她交往很熟。例如高君珊先生就是由楊必而轉和我們相熟的;徐燕謀、林同濟、劉大杰各位原是和我們相熟而和楊必交往的。有一位鄉土味濃厚而樸質可愛的同事,曾警告楊必:她如不結婚,將來會變成某老姑娘一樣的“僵尸”,阿必曾經繪聲繪色地向我們敘說并摹仿。也有時髦漂亮而洋派的夫人和她結交。也許我對她們只會遠遠地欣賞,阿必和她們卻是密友。阿必身材好,講究衣著,她是個很“帥”的上海小姐。一九五四年她因開翻譯大會到了北京,重游清華。溫德先生見了她笑說:“Eh,楊必!smartasever!”默存毫不客氣地當面批評“阿必最vain”,可是阿必滿不在乎,自認“最虛榮”,好比她小時候自稱“皮蛋其臉”一樣。  爸爸生前看到嫁出的女兒辛勤勞累,心疼地贊嘆說:“真勇!”接下就說阿必是個“真大小姐”。阿必心虛又淘氣地嘻著嘴笑,承認自己無能。她說:“若叫我縫衣,準把手指皮也縫上。”家事她是不能干的,也從未操勞過。可是她好像比誰都老成,也有主意。我們姐妹如有什么問題,總請教阿必。默存因此稱她為“西碧兒”(Sibyl,古代女預言家)、阿必很幽默地自認為“西碧兒”。反正人家說她什么,她都滿不在乎。  阿必和我雖然一個在上海,一個在北京,但因通信勤,彼此的情況還比較熟悉。她偶來北京,我們就更有說不完的話了。她曾學給我聽某女同事背后議論她的話:“楊必沒有‘it’”(“it”指女人吸引男人的“無以名之”的什么東西。)阿必樂呵呵地背后回答:“你自己有就行了,我要它干嗎!”  楊必翻譯的《名利場》如期交卷,出版社評給她最高的稿酬。她向來體弱失眠,工作緊張了失眠更厲害,等她趕完《名利場》,身體就垮了。當時她和大姐三姐住在一起。兩個姐姐悉心照料她的飲食起居和醫療,三姐每晚還為她打補針。她自己也努力鍛煉,打太極拳,學氣功,也接受過氣功師的治療,我也曾接她到北京休養,都無濟于事。阿必成了長病號。阿七和我有時到上海看望,心上只是惦念。我常后悔沒及早切實勸她“細水長流”,不過阿必也不會聽我的。工作拖著不完,她決不會定下心來休息。而且失眠是她從小就有的老毛病,假如她不翻譯,就能不失眠嗎?不過我想她也許不至于這么早就把身體拖垮。  勝利前夕,我爸爸在蘇州去世。爸爸帶了姐姐等人去蘇州之前,曾對我說:“阿必就托給你了。”——這是指他離開上海的短期內,可是語氣間又好像自己不會再回來似的。爸爸說:“你們幾個,我都可以放心了,就只阿必。不過,她也就要畢業了,馬上能夠自立了。那一箱古錢,留給她將來做留學費吧,你看怎樣?”接著爸爸說:“至于結婚——”他頓了一下,“如果沒有好的,寧可不嫁。”爸爸深知阿必雖然看似隨和,卻是個剛硬的人,要馴得她柔順,不容易。而且她確也有幾分“西碧兒”氣味,太曉事,欠盲目。所以她真個成了童謠里唱的那位“我家的嬌妹子”,誰家說親都沒有說成。曾幾次有人為她向我來說媒,我只能婉言辭謝,不便直說阿必本人堅決不愿。如果對方怨我不出力、不幫忙,我也只好認了。  有人說:“女子結婚憂患始。”這話未必對,但用在阿必身上倒也恰當。她雖曾身處逆境,究竟沒經歷多少人生的憂患。阿必最大的苦惱是拖帶著一個脆弱的身軀。這和她要好、要強的心志調和不了。她的病總也無法甩脫。她身心交瘁,對什么都無所留戀了。《名利場》再版,出版社問她有什么要修改的,她說:“一個字都不改。”這不是因為自以為盡善盡美,不必再加工修改;她只是沒有這份心力,已把自己的成績都棄之如遺。她用“心一”為筆名,曾發表過幾篇散文。我只偶爾為她留得一篇。我問她時,她(www.lz13.cn)說:“一篇也沒留,全扔了。”  文化大革命初期,她帶病去開會,還曾得到表揚。到“清隊”階段,革命群眾要她交代她在國際勞工局兼職的事。她寫過幾次交代。有一晚,她一覺睡去,沒有再醒過來。她使我想起她小時不肯洗臉,連聲喊“逃逃逃逃逃!”兩腳急促地逃跑,總被媽媽捉住。這回她沒給捉住,干凈利索地跑了。為此她不免蒙上自殺的嫌疑。軍醫的解剖檢查是徹底的,他們的診斷是急性心臟衰竭。一九七九年,復巴大學外語系為楊必開了追悼會。  阿必去世,大姐姐怕我傷心,先還瞞著我,過了些時候她才寫信告訴我。據說,阿必那晚臨睡還是好好的。早上該上班了,不見她起來。大姐輕輕地開了她的臥房門,看見她還睡著。近前去看她,她也不醒。再近前去撫摸她,阿必還是不醒。她終究睡熟了,連呼吸都沒有了。姐姐說:“她臉上非常非常平靜。”  一九九○年六月   楊絳作品集_楊絳文集 楊絳:吾先生—舊事抬零 楊絳:讀書苦樂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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